檀河故事(小說)本故事純屬虛構(gòu),如有雷同,也是巧合。
決定寫這篇小說時,我心里很緊張。因為我家鄉(xiāng)有一位小說家已經(jīng)寫了幾部中篇長篇小說都是以檀河為背景來創(chuàng)作的,我從他作品可以體會到很濃重的檀河情結(jié)??梢哉f檀河元素就是家鄉(xiāng)元素,作為一個檀河人,我對家鄉(xiāng)的感情一點也不比他淺,只是,我對鄉(xiāng)土的研究沒那么透,尤其是家鄉(xiāng)的紅色歷史我只是一知半解,在這里發(fā)生了許多故事因時間久遠,而變得越來越陌生。比如血戰(zhàn)土堡,奇襲石壁嶺,延祥阻擊戰(zhàn)。泉上的農(nóng)民紅軍題材作者廖善金的《東征英豪》和鴻琳的《血師》都有觸及。
這條檀河,發(fā)源于謝新和聯(lián)群的幾座山谷間,我的老家赤嶺頭的大窼庵也是其中一條支流,匯入泉上才叫檀河,但檀河的名氣應(yīng)該是明末清初的方志家李世熊“檀河精舍”而來,而今檀河依舊流淌,但李世熊已離開我們四百多年了。新檀河的故事發(fā)生在泉上土堡,自然與他老人家有關(guān)聯(lián)。
言歸正傳,先將目光轉(zhuǎn)向泉上土堡,這個土堡在數(shù)百年來,可以說都是泉上人的乃至寧陽人的庇護之地,清朝時期,社會治安不太好,經(jīng)常會出現(xiàn)兵災(zāi)匪患,一遇上這事,遠近的富人都拖家?guī)Э诙氵M土堡,等形勢好些再返回自己家園。
話說這天土堡的李二狗賭搏又輸了錢,沒辦法,只好又賣房又賣地,差點沒把瞎眼的老娘給氣死,哭啊罵啊都沒用,賭癮發(fā)作了,誰也做不了他的思想工作,甚至連老婆的首飾也偷出來當(dāng)了,老婆一氣之下帶著李小二狗回了娘家,再也不回來。李二狗也不管,依舊天天泡在賭桌上,沒多久,祖上傳給他的幾十畝地全敗光了,除了菜園和偏僻的幾分地外,幾乎所有的土地都賣給了一戶姓邱的長工。邱浩生多年來一直在土堡做長工,因為土堡的人十戶就有八九戶有地,自己侍候不了那么多,所以邱浩生幫完這家?guī)湍羌?,省吃儉用,居然也積了不少錢。他不賭不嫖,很守本分,遇上李二狗的土地要出手,就主動買下來,結(jié)果,后來劃成份時,李二狗被劃為貧農(nóng),而邱浩生卻被劃為地主。幸而他沒干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有幾個惡霸地主還被政府鎮(zhèn)壓了。這便是敗出的貧農(nóng),買來的地主的故事。
而政府將土堡的房屋和土地重新分配,李二狗重新?lián)碛辛朔孔雍吞锏兀愕帽だ锏钠渌刂鞫紝λ悬c羨慕嫉妒恨,二狗,你這敗家敗得好,要是你不敗,憑你的家產(chǎn)和土地,好歹也能評上大地主,說不定命都丟了。
倒霉的邱浩生就有點沮喪,當(dāng)初,他揀來的媳婦就反對他一直買田產(chǎn),勸他留幾個錢應(yīng)急,可邱浩生說,有了田就有了錢,結(jié)果腸子都悔青了。剛剛到手的田又分給了別人,望著田間沉甸甸的壓彎了腰的稻穗,他的心也是沉甸甸的。看來,這輩子就是受窮的命,再怎么折騰還是折騰不過命啊。
聽說邱家媳婦姓楊,叫玉秀,是廣東陸豐人,是隨二哥逃難到寧陽的。當(dāng)時日本人占領(lǐng)了廣州,鄰近的很多人為了逃難,四處散逃,來福建的很多??上与y過程中,楊玉秀和二哥跑散了,一個人來到泉上,人生地不熟,語言又不通,餓昏在土堡的青石小巷中。邱浩生路過,把她給救了,先給她熱了一杯紅糖水,又拿出蒸好的紅薯給她,吃完后,要送她走。楊玉秀連比帶劃的說“我不想走,我沒有去處,大哥能收留我嗎?”可是邱浩生也聽不明白廣東話,后來問走南創(chuàng)北的李金發(fā),總算弄明白原由。李金發(fā)做過木工泥水,年輕時廣東江西經(jīng)常走動,見識也多。他問楊玉秀,幾歲了,玉秀說十六了,當(dāng)時邱浩生已經(jīng)二十多了,當(dāng)時父母遇上了土匪,被殘忍殺死,他一個人躲到土堡,靠幫人打長工,干了十幾年,也從一少年娃變成了壯小伙。在土堡掙得了一分家業(yè)。開始是租李二狗他爹的田種,他體力過剩,除了種租來的田,還常年幫土堡其他人家的忙,工錢也不高,活兒又干得好,大家都愛請他。這不,遇上李二狗要賣房賣地,他便今年兩畝,明年三畝,竟然買下了十幾畝。李二狗的房子只留了兩間偏房,其它的左三間,右三間也先后賣給了邱浩生。真是世事無常,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xùn)|。邱浩生不再做長工了,十幾畝地一個人折騰,也挺辛苦,還得請人幫忙……
李金發(fā)說“浩生,你有這產(chǎn)業(yè),可是就差個屋里人呢,你看這玉秀,模樣不錯,要是留下她,來年生個胖娃娃,啥都有了”。于是,李金發(fā)做了個順?biāo)饺?,幫助邱浩生把婚事辦了。
邱浩生沒有什么親戚,倒是土堡的幾戶李姓人家都主動地來道賀,雖說場面不大,來了三五桌人,從此,邱浩生和玉秀就在土堡安頓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