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永：在矛盾中煎熬的人生

——我寫《白衣卿相——柳永》

作者：王孝付

1999年，當(dāng)我開始創(chuàng)作長篇歷史小說《白衣卿相——柳永》的時候，我對柳永這個人物命運的認(rèn)識還只是停留在感性階段。后來在修改過程中，我漸漸有了理性的認(rèn)識。

柳永第一次參加科舉考試落榜后，寫了首《鶴沖天》（黃金榜上，偶失龍頭望）發(fā)了一通文人慣于發(fā)的牢騷，這可以理解成“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文人是任性的，文人是永葆童心的，文人是口無遮攔的，文人也是有口無心的。文人最愛做的事無非是坐議立談，發(fā)發(fā)牢騷或者罵罵人，所謂牢騷滿腹、牢騷太盛防斷腸，所謂傷時罵世、口謗腹誹。宋朝是以武開國以文立國的。開國皇帝趙匡胤是一介武夫，發(fā)動陳橋兵變以宋代周，建立了一個版圖很小的漢邦。常言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據(jù)說閻錫山做過小偷，被警察抓過，有一次他的手下抓了一批共產(chǎn)黨，通共的副官說：報告閻主席，他們抓到一幫小偷。閻錫山勃然大怒，喝令：立即釋放！阿Q頭上有癩瘡疤，就忌諱人家說禿、光、亮等字。做了二奶的女人總是提防著別的女人也來做三奶。趙宋就是這種心理，總是提防著武官，打壓武夫，重用文人。因為文人雙手無縛雞之力，別說殺人了，就是看見別人屠宰牛羊，都不忍其觳觫也，所謂“君子遠(yuǎn)皰廚也”。文人是翻不了天的，不能興風(fēng)作浪，“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反倒是不讀書的人無法無天膽大包天無所忌憚無所不為，古人有詩為證：坑灰未冷山東亂，劉項原來不讀書。文人最大的能事無非輔政、歌功頌德、發(fā)發(fā)牢騷、罵罵人。用文人治國最安全。但前提是要用聽話的文人，還要符合用人者選人用人的標(biāo)準(zhǔn)。柳永多游俠邪，風(fēng)前月下，淺吟低唱，偎紅倚翠，專在勾欄瓦肆、酒樓歌館中與樂工歌伎廝混，這是“品位低下”啊，韓愈就在《師說》中說過：巫醫(yī)、樂師、百工之徒，君子不齒也。士大夫們是打心眼里瞧不起柳永的?；实鄹前阉蛉肓韮浴Ｒ虼嗽紫嚓淌饨右娏罆r就問他：賢俊還作曲子詞么？柳永是個骨子里傲氣沖天的人，高傲的頭顱決不向任何權(quán)貴低下，他象渾身長刺的刺猬，立即將刺豎了起來，說：亦如相公作曲子詞。晏殊再怎么“宰相肚里能撐船”，也還是過不了柳永這片葦葉，毫不客氣地說：我雖作曲子詞，但不寫“針線慵拈伴伊坐”！是??！這樣露骨直接的詞怎么會出自太平宰相富貴宰相之手，晏殊只能在飽食無憂之際聽聽小曲，生點小資或貴族式的哀愁，無病呻吟一下，所謂“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是也。至于皇帝更是一次又一次把他的名單從進(jìn)士榜中刪去，說：此人風(fēng)前月下，淺斟低唱，何要浮名，且填詞去！后來雖然于恩科錄取了他，讓他當(dāng)了幾任地方小官，最后終于屯田員外郎，但最終還是因為柳永寫的詞《醉蓬萊》讓仁宗看不上眼，將他貶職為民，致使柳永流落不偶，客死他鄉(xiāng)。

但是柳永的詞得到了人民群眾的熱愛。尤其是市民的喜愛，以至于“凡有井水飲處，即可歌柳詞”。百年之后，連金主完顏亮都因為讀了《望海潮》（東南形勝），被其中的“三秋桂子，十里荷花”深深吸引，因此立下投鞭渡江之志。柳永得到了廣大優(yōu)伶歌伎的熱愛，是那個時代的王洛賓式的歌王，是中國的邁克爾·杰克遜式的搖滾之王。柳永是他們之中的王。因此，歌妓們：“ 不愿穿綾羅，愿依柳七哥；不愿君王召，愿得柳七叫；不愿千黃金，愿得（中）柳七心；不愿神仙見，愿識柳七面?！彼麖乃齻兡抢锏玫搅酥粮邿o上的追捧，成了桂冠詩人。他也是她們的希望，她們的王，她們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在他死后，她們聚金爭相葬之，每年忌日，她們閉門謝客，祭奠膜拜他，謂之“吊柳七”。

所以我在《<白衣卿相——柳永>內(nèi)容提要》中寫到：柳永既生不逢時，又生逢其時。柳永的一生是悲喜交集的一生。

從仕途來說，柳永是生不逢時的。那個禮教盛行的時代，他的言行被認(rèn)為是品格低下，就象今天體制內(nèi)的作家瞧不起體制外的作家，傳統(tǒng)的紙媒作家瞧不起新興的網(wǎng)絡(luò)作家。而古代文人唯一的生路就是“學(xué)而優(yōu)則仕”，他既不能順利從仕，仕途坎坷，自然一生窮困潦倒、抑郁而終，靠歌妓們的櫻桃小口艱難度日，過的是悲慘人生、處的是艱難時世，以致憂郁而終。

從寫詞來說，柳永又是生逢其時的。柳永的詞正好迎合了繁華都市的市民趣味，柳永是第一個專門大量創(chuàng)作慢詞的人，將慢詞發(fā)展到與小令雙峰并峙二水分流的人就是柳永，柳永成了詞壇承前啟后的關(guān)鍵人物，改寫了中華詞史，影響了無數(shù)后人。柳永得到了無數(shù)女人的心，是歌妓們心中的神。柳永在女人堆里過著“貧嘴張大民式”的幸福生活，倚紅偎翠，淺斟低唱，逍遙自在，賽如神仙。前者悲，后者喜。在仕途，在士大夫文人和皇帝那里，他遭遇的是冷眼、青眼、白眼；在市民那里，在歌妓與優(yōu)伶那里，他受到的是笑眼、熱眼、情眼。他過著這樣矛盾交織的雙重人生，精神承受著這一矛盾的煎熬。人生不如意者八九，從這一角度來說，柳永雖然既是不幸的，又是幸運的，但幸運超過了不幸，至少他的名字，他的詞作，他的風(fēng)流韻事一直流傳至今，而且還將繼續(xù)流傳下去。人生一世，草木一秋，雁過留聲，人過留名，人生至此，夫復(fù)何求？（注：筆者處女作長篇歷史小說《白衣卿相——柳永》已于2010年12月由安徽文藝出版社出版，新華書店全國發(fā)行）。 

（注：長篇小說《白衣卿相柳永》已于2010年12月由安徽文藝出版社出版，欲購此書作者親筆簽名版，請與作者本人聯(lián)系，18856210219，微信同號）

2010年12月31日凌晨于銅陵

西窗野叟于忘憂國桃源村南山下田園居清閑齋西窗下

王孝付近照

王孝付簡介：王孝付，筆名王社宇、三月山、言情圣手，西窗野叟等。1973年10月生于安徽省銅陵縣鐘倉鄉(xiāng)團(tuán)進(jìn)村（現(xiàn)銅陵市義安區(qū)西聯(lián)鎮(zhèn)鐘倉村），現(xiàn)為銅陵市人。理工科出身，中文本科學(xué)歷。安徽省作家協(xié)會會員。1994年開始發(fā)表作品，作品散見于《蚌埠高專報》《銅陵日報》《銅陵有色報》《新安晚報》等報刊雜志，三篇報告文學(xué)收于《銅陵審計二十年》一書。多次獲獎。長篇歷史小說《白衣卿相——柳永》于2010年12月由安徽文藝出版社出版，浙江出版集團(tuán)數(shù)字傳媒有限公司2023年4月10日再版。批判現(xiàn)實主義長篇小說《江南新夢》于2019年1月由天津人民出版社出版。

王孝付簽名售書:王孝付創(chuàng)作的批判現(xiàn)實主義長篇小說《江南新夢》于2019年1月由天津人民出版社出版，書價58元，另加郵費10元。另有少量長篇歷史小說《白衣卿相——柳永》,售價38元,另加郵費10元，處女作，安徽文藝出版社2010年12月首版首??；兩本書一起買，只收12元郵費，合計108元；作家親筆簽名并加蓋私人印章，有收藏價值，值得珍藏。欲購書者請加作者微信：18856210219或18605621367（注明“購書”字樣）?；蛘唿c擊下面“閱讀原文”進(jìn)入購買。或者點購買直接網(wǎng)上購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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