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虎

晚秋的中午很美。小西口公園的長木椅上坐著。太陽光暖暖的，脫去了薄薄的防寒服，一件襯衣，仍然照出額上細碎的汗珠來。

閑得無聊，便掏出我的麻梨疙瘩，用一柄小刷子，打發(fā)著時間。中午的陽光，讓人發(fā)困，幾次睡意襲來，麻梨疙瘩掉在地下。

一個三十多歲的婦女帶著兩個孩子走來。因為并排兩條長椅，就坐了下來。其中一個小的孩子哭著，淚珠很生動地吧嗒著。女人卻不為所動，說“自己的車子自己推著，如果你們哥兩個的車子都讓媽媽扛，讓媽媽拎，媽媽能夠辦得到嗎。公園是來玩的，車子是來騎的，如果這樣，下次別來公園玩了。”現(xiàn)在的孩子嬌慣得不成樣子，我極耐心地觀察著。

他的哥哥，很會當哥哥，撿了幾片剛剛落下的梧桐葉，給了弟弟，拽著他去撿樹葉去了。孩子真好哄，馬上破涕為笑了。兩孩真好，大的可以替母親哄小的。我不禁說出了一句話，“真是孩子，多云轉晴了”。

孩子不能慣，大概是兩個孩子鍛煉出來了吧。不打罵，不縱慣，這個度很難把握。秋葉很多，兩個孩子撿了一推。年輕的母親就幫孩子挑選。哪個好，哪個不要，為什么不要。標準清楚，讓孩子玩出一個道理來。

那個小的，看了我的禿發(fā)，說“爺爺怎么沒有頭發(fā)呢？”我說，爺爺老了。那女人大概考慮我的自尊了，忙說，“爺爺剛剛理的發(fā)，沒有看到剛剛理過的頭發(fā)茬嗎？”我因為濕疹所致，每天刮臉，也隨之刮去頭發(fā)的。

孩子與我親密起來，問“你刷樹疙瘩干什么？”，我回答，“爺爺也玩樹葉呀！”

其實爺爺也是一個孩子，這個樹疙瘩就是爺爺?shù)臉淙~，老了，人不缺的是童心。

作者簡介：北山虎（吳虎漢），河北唐山遷西人，老三屆，老知青，開灤退休；1980年開始發(fā)表作品，唐山作家協(xié)會會員，堅持每天一詩。

責任編輯：冬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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