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趙旭風
在魯迅文學院學習期間,有幸近距離接觸到著名畫家張繼國的畫作。雖說在畫冊和電子媒體上曾多次瀏覽過,在主題講座中分析鑒賞過他的作品,但如此近距離張繼國山水畫作還是第一次。身體和靈魂似乎被一種神奇的力量吸引,吸引在沂蒙大地層巒疊嶂、奇峰競秀的湖光山色中,流連忘返。
張繼國,別名張良,1949年生于山東棗莊,主攻中國山水畫,畢業(yè)于曲阜師范大學美術系,大專學歷,中國美術家協(xié)會會員、中國煤礦美術研究會會員、山東畫院高級畫師、揚州八怪書畫院名譽院長。
作為一名美術和文字工作者,我對畫家張繼國關注已久,尤其鐘愛他的國畫山水作品。那種遠離繁雜華麗、花里胡哨的色彩渲染,少有凋敝落魄、愁云慘淡的負面情緒宣泄,更沒有荒寂陰迷、浮夸扭曲刻意描繪的藝術態(tài)度讓人敬佩。他的山水畫作大氣闊麗,古雅生動,粗中有細,寫意自然。時而大開大合、時而細致入微,取義不卑微妥協(xié),不趨炎附勢,那種風骨峭峻、正氣凜然、靈魂獨立的藝術家風骨立于紙面,溢于景中。啟卷張繼國的國畫山水,一股積極的、陽光的、飽含沂齊魯大地自然美好的氣息撲面而來,令人陶醉。
與共和國同歲,出生于山東棗莊農(nóng)村,祖輩都是農(nóng)民的張繼國,他經(jīng)歷過文化革命、大躍進、三年自然災害和改革開放后的美好生活,他在工廠做過工、在煤礦下過井、在機關干過宣傳員,豐富的工作經(jīng)歷和人生體驗,讓他的精神世界更加充盈。
六七十年代,既是張繼國的工作和生活舉步維艱、難以為繼,他也不忘初心,夜以繼日地工作學習,義務畫肖像、出海報、做宣傳。他從來都沒有放棄自己的愛好,繪畫像一道光,指引著張繼國奮力前行。
每一份努力都不會被時光辜負,機會鐘愛有準備的人。

在年輕、朝氣蓬勃、文藝、單純、理想主義的80年代,國家百廢待興,處處都蘊藏著活力和機遇。吃苦耐勞、敦厚樸實,有繪畫和宣傳專長的張繼國被當?shù)孛禾肯到y(tǒng)慧眼識珠,選拔推薦到上海中國畫院進修學習。師從張大千徒弟郁文華先生和徐悲鴻的學生俞云階先生學習山水畫,至此,張繼國的繪畫學習從自由摸索走上了專業(yè)學習之路。
張繼國深知機會來之不易,在上海國畫院學習期間,他如饑似渴、廢寢忘食,秉燭夜畫,迅速提升自己的理論知識儲備和創(chuàng)作技法。
好在星光不問趕路人,時光不負有心人。
1982年,全國煤炭職工美術作品展覽,張繼國小試牛刀,就初露鋒芒,國畫作品《微山湖畔》首戰(zhàn)便斬獲全國優(yōu)秀獎。中央文化部門非常重視,并邀請獲獎作者載譽赴京進修學習。張繼國如獲至寶,因為他有了與姚有多、周思聰、黃胄、范曾、白雪石、李魁正、熊伯齊、薄松年、陳雄立、歐陽中石等諸多大師近距離學習交流的機會,他的繪畫技藝從此有了質(zhì)的變化。
藝術學習需要強大的資金支持,學習階段的張繼國收入微薄,經(jīng)濟捉襟見肘,入不敷出的他時常交不起畫室的房租,買不起筆墨紙硯,幸好有愛人的理解和支持,靠著愛人的工資養(yǎng)家糊口,支持著張繼國的藝術事業(yè),沒有書案,大幅創(chuàng)作他就跪在地上,趴在紙上作畫,沒有耗材就向單位好友討要……“我是跪出來的畫家……”。
談到那些窘迫困頓的往事,張繼國笑容爽朗,云淡風輕,而聞者早已濕了眼眶。
仁者樂山,智者樂水。
張繼國主攻國畫山水,他將北派山水畫剛勁雄偉、粗獷豪放與南派山水畫溫潤柔和、曲折靈動的特點巧妙融合,在剛柔并濟中兼具北派的粗獷厚重和南派的細膩靈秀,于感性的即性發(fā)揮和理性的苦心經(jīng)營中成就自我風格作品,展示祖國大好河山,抒發(fā)美好情感,深受大眾喜愛,因此廣為贊譽。
從1982年《微山湖畔》獲獎開始,張繼國繪畫創(chuàng)作就像開了掛,《江南古寨》《金秋秦鳴曲》《誰不說咱家鄉(xiāng)好》《沂蒙金秋》《大山合聲》《沂蒙頌》《大山踏歌圖》《沂蒙小調(diào)》《金秋序曲》《我的家鄉(xiāng)沂蒙山》等數(shù)件作品先后在中國文聯(lián)、文化部、中國美協(xié)主辦的權威性大展中獲金獎、銀獎、銅獎、優(yōu)秀獎、成就獎,展現(xiàn)了他的藝術才華和實力。
作為中國美術家協(xié)會會員、山東畫院高級畫師、揚州八怪書畫院名譽院長等眾多個社會職務和榮譽于一身的張繼國,出身草根,已算是功成名就了,本可以入繁華,享天倫之樂,可他沒有,從不看電視、不打麻將,不參加繁雜的社交活動,他惜時如金,筆耕不輟,堅持每天練筆和創(chuàng)作,避開大城市的喧囂繁雜,依然沉浸在齊魯大地的山水間,寫生沂蒙山、大運河和微山湖的真實,寫意生命的美好。
畫如其人,立品為先。
齊魯大地是張繼國的藝術人生的活水源頭,他求學不恥下問,學藝肘行膝步,謙遜而努力的人生態(tài)度、高貴和富有的靈魂,加上精湛的繪畫技藝和高超的創(chuàng)作能力,使得他的作品大氣闊麗、清秀古雅,極具生命力,成為了國畫山水畫家中的常青樹,也是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