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蔗地
文/許德華(黑龍江)
路過那片甘蔗地
讓我由衷地感到自己
就是長在蜜罐子里的一代
由根甜到梢
曾經(jīng)這塊
被戰(zhàn)火燃燒的土地
硝煙早已散去
先烈們用熱血與生命
拔掉了苦根
在新的天地里
翻開被燃燒過的土壤
父輩們的熱血不只是
潤澤我種植的一地甘蔗
還給我種下了希望和信仰
凋謝的玉蘭花
從玉蘭花
敞開嘴巴唱歌開始
那些花瓣化作美麗的羽翼
也只是一瞬間
就被那些任性的狂風(fēng)
一一刮掉
每一片墜落的
都成了熬煮生活的藥引
它們在時間流淌的長河里
沒有任何停留的意思
恰似到了晚年
縮小了筋骨,干裂的皮膚
和那些往事一起
掀開熬藥的紫砂鍋
百味成分的草藥
凝聚一鍋
煮沸了往日的冰雪與暖陽
風(fēng),又一次橫掃枝頭
砂鍋里的藥味漫過正在寫詩的紙頁
路燈下
散步在稻田間小路
不愿意在去想
人行道上的那些事
太陽落山后
傾聽一聲聲的哇鳴
是經(jīng)過滄桑后的修行
身邊的她和我一起
從車水馬龍的路燈下
走過叫賣的夜市
從良心的平衡秤上
討過幾文碎銀
也是路燈下
被風(fēng)雨襲傷肉身的痛
提醒我們不要忘記
那片稻香中的小路
通往醉人的老屋
牛角尖的黎明
那時候在荒山上放牛
黎明前忽然的黑
讓人感到背上了黑鍋
使我的情緒
鉆進了牛角尖
被困住的思想
在腦海里反復(fù)的旋轉(zhuǎn)
難以從黑暗中解脫出來
不是找不到轉(zhuǎn)移的出口
而是從來沒有想過
因為黎明照著那些
需要陽光的人
牛背上溫暖著
正在鉆牛角尖的我
母親
回到山東老家
表弟打開水龍頭
老家的口音
在水流中述說著黃河
母親河的水
滋潤著我的祖祖輩輩
在那片潔白的棉花地里
曾經(jīng)采棉花的少女
懷著夢想
走進邊疆的軍營
父親背包到那
那就是母親熱愛的家
洪水中的父親
向使命宣誓顧大家舍小我
一場無人陪伴的分娩
彰顯了母親的偉大與擔(dān)當(dāng)
風(fēng)的方向
每年春節(jié)
三十下午收好攤位
頂著寒風(fēng),去父母家
一路上,西北風(fēng)裹著雪花
有時候,像無數(shù)個小刀
割裂臉皮的感覺
到家了,一年吆喝的疲憊
被風(fēng)帶走了
全家人,愉快的吃起年夜飯
自從父母離去
路還是那么長,燈還是那么暗
一陣陣“大煙炮”
在心里擋住了回家的路
作者簡介:
在知青點下鄉(xiāng)期間參軍,復(fù)員后入職國有商業(yè)單位,2000年企業(yè)改制后下崗,從是個體經(jīng)營至退休,長期用文字記錄生活,尤愛新詩與散文創(chuàng)作,部分作品散見詩刊及微信平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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