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日,驚聞胡哥離世的消息,心中泛起陣陣悵然。這位在我們這片土地上生活了幾十年的人,才五十幾歲,生命便戛然而止,令人惋惜不已。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回到過往,那些與他有關(guān)的記憶碎片,也逐漸拼湊起來。
胡哥身上帶著一股濃烈的江湖氣息,重情重義是他最鮮明的標(biāo)簽。一旦和他稱兄道弟,他定會兩肋插刀,為兄弟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遇到事情甚至?xí)按蚝皻?,一副要為兄弟討回公道的架勢。這種豪爽的性格,讓一些人對他心生敬佩,將他視為值得信賴的朋友;但也有一些人,因他的火爆脾氣和沖動行事的風(fēng)格,對他畏懼三分。
這些年,胡哥輾轉(zhuǎn)在鄰里間居住。在我家后面的房子住了七八年,又到對門李叔家度過兩三年時光,在隔壁方姨、馮叔家也都留下了生活的痕跡。十多年前,他在我家后面的房子里突發(fā)中風(fēng),情況危急。那時,是我和父親二話不說,急忙將他抬到醫(yī)院。一路上,我們心急如焚,生怕錯過最佳治療時機。好在最終他脫離了危險,可那次經(jīng)歷,也讓我對他的健康多了幾分擔(dān)憂。
說來有些遺憾,在他的居住歷程里,唯獨沒在我家落過腳。其實,他曾想租我家二樓那套三室兩廳的房子。當(dāng)時媽媽問我意見,我?guī)缀鯖]有猶豫,便強行拒絕了。媽媽不解,覺得收了租金,租與不租并無太大區(qū)別,可我心里總有種莫名的不安,堅持不能租給他。還有一次,他找到媽媽借錢,說是老婆在浙江買漁船急需用錢。我再次站出來,態(tài)度堅決地阻攔,深知他借錢的數(shù)目肯定不小,擔(dān)心會生出諸多麻煩。雖然我后來隱約感覺媽媽還是借了些小錢給他,而且似乎也還了,但媽媽沒主動提起,我也就裝作不知情,有些事情,或許不點破才是最好的處理方式。
如今,胡哥已然離去,人們常說蓋棺定論,可生命的復(fù)雜又怎能用簡單的言語概括。逝者已逝,再多的想法也無法改變現(xiàn)實。只愿在另一個世界里,胡哥能遠離病痛與煩惱,在天堂安好。那些曾經(jīng)的過往,或有遺憾,或有溫暖,都將成為我記憶中獨特的一部分,偶爾想起,心中也會泛起別樣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