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巳歲夏至凌晨的夢
作者 陳年紅
題記扁馬系列號外之二十一
今年的夏，熱的有點早，熱的人心里異常煩躁。
父親節(jié)的那天凌晨，文聿立在夢里變成一只碩大的黃鼠狼，讓我騎著他闖進三水的夢境，看了一場三水和李萬姬的表演。之后，就消失不見，沒有給我講一個故事，扁馬系列也就沒有新的作品；最關鍵的是，他也沒有進入我的夢里來騷擾我，我內心還是比較感謝他的。
最近事情太多，忙到晚上九點，才從辦公室出來，胡亂吃了點東西，回家倒頭就睡，并且立即睡著了。
睡了一陣，我自己卻做起夢來。因為最近保護鳥類的宣傳和行動對大腦的影響，好像夢里都在想這個事情。
好像是一片樹林，鳥語花香，到處都是小鳥們在嘰嘰喳喳。樹上有許多的鳥窩，窩里是各種花紋的鳥蛋。
正在我享受這美景的時候，文聿立鬼魅般的出現(xiàn)。他就站在我的背后，干咳了一聲，走到我的面前。
這貨笑嘻嘻的開了腔：“此地景雖美，奈何沒有故事。你喜歡這里的鳥，咱們就去三水夢里吧，有鳥有蛋有故事。”
文聿立用外國人說中國話的語調念了幾句咒語：“三水是王七牠兄弟下的蛋，普德苕是王九下的蛋，腿子們是花鴇下的蛋，爺爺要進你夢里邊…… ……?！彼畹臉O快，和他不熟悉的人，絕對聽不出來他在嘀咕啥會認為他真的念咒語。
他取出一個噴霧，對著自己臉上噴了一下，又給我臉上噴了一下，然后拉著我的手，一個瞬移，到了一個小院，這里飛機起降時的轟鳴聲聽的人心煩。
定睛一瞅，原來是北蟒塬上那個血蚊館，院子里面“人”還不少。這些“人”顯得忙忙碌碌，有的提著籠子，有的看著一個一個的盒子，盒子里有各種動物的蛋。
三水喜笑顏開，忙的不亦樂乎，牠在收牠的腿子們、小血蚊和小毛驢們送給牠的各種蛋。
普德苕告訴普德苕。牠一邊充當著三水保鏢的角色，一邊積極表現(xiàn)。一會嫌龍龍娃的蛋大了，一會又嫌豬癲瘋的蛋小了，牠還摸了一把阿姆和應子，嫌棄牠倆沒有蛋，過了一會，又說一個退休的大人物是壞蛋，鼙嘴就不消停，不停的挑毛病。
我和文聿立仗著臉上噴霧帶來的容貌改變，混跡于“人”群中，看著這些“人”，這些蛋，對了下眼神，偷著樂。
那些“人”把牠們帶來的那些蛋用各種盒子盛著，院子里擺的到處都是。這些蛋大小不一，花紋各異，啥形狀的都有。
三水滿面春風，非正式的鼙干著：“今個就夏至了，各種動物要繁殖，現(xiàn)在正是他們下蛋的時候，這些蛋營養(yǎng)豐富，色彩各異，既能吃，又能玩，一不小心還會孵化出小崽子，美的很?！?/font>
牠接過普德苕擰開蓋子遞過來的“農天山泉”，抿了一口，又把手朝后一伸，把瓶子遞給普德苕，裝出一副雅士模樣，繼續(xù)鼙干：“我隨意說了一嘴，對，說了一嘴，不是拱了一嘴，想不到弟兄們這么上心，給我拿來這么多的蛋！這是大家看得起我?。∥覄倧鸟R東河那里學了一句話：心中有信仰，天地日月長！我剛流露出要幾個蛋的意思，你們就立即行動了起來，你們啊，這是對我的支持和信任！你們看看，就連許多年不到血蚊館來的黑丑怪，也給我把蛋拿來了！”說罷，牠面露得色，目視前方，朝后伸出手，普德苕趕緊把“農天山泉”遞給牠。
趁三水喝水的時候，普德苕趕緊沖到三水前面，牠抓緊時間鼙干：“弟兄們，三水的腿子們，腿子們前面那個字，按照三水的指示，我不說。自從成為三水大屎的大腿子，我事事參與。因為我就是我，普德苕，我要對得起我的名字。我今天要表揚黑丑怪，這貨自從退休后，就以經(jīng)管孫子為名，不論三水怎么叫，就是叫不來?？墒墙裉?，在這個夏至日，牠在三水的感召下，來了，來到北蟒塬上哥金甲二血蚊館，來給我們偉大的三水大屎撐體面！他是個膽小鬼，不敢去樹林里掏鳥蛋，也不敢到田野里挖長蟲窩，更不敢翻鱷魚養(yǎng)殖場的墻去偷鱷魚蛋，好不容易逮了條正在下蛋的母蜈蚣，還讓把手咬傷了。可是黑丑怪初心不改，一定要給三水大屎送個蛋過來，好幾次他拿起刀子，想向自己下個手，卻沒有勇氣實施，最后失魂落魄的撂下刀子。恰在此時，他收到了我給他發(fā)的島國B片他哥——A片，正在焦慮中的黑丑怪，立即看片解壓，誰知道不看不知道，一看得了竅，他被里面的情節(jié)啟發(fā)，于是跑到離他家很近的中附院，跟和他熟悉的骨科小護士要了點給骨折患者打夾板的石膏粉，回去照貓畫犬，把石膏粉調好倒在自己蛋上，脫了個模子出來，又?了一泡便秘情況下的排泄物，摻了膠水，讓別人幫忙放在模子里，弄了個藝術價值極高的假蛋，拿來給三水大屎作為夏至獻禮。不信你們看，這藝術蛋外皮上的紋路和黑丑怪的一模一樣。我在這里替三水感謝黑丑怪和他的真假蛋！感謝！”
普德苕把三水要說的話搶先說了，讓牠心里很不高興。牠惡狠狠的瞪了普德苕一眼，趕緊搶過話頭：“普德苕人如其名，性子急。剛才啊，牠替我表揚了黑丑怪，表揚的好！不過，真正值得表揚的，其實是這個院子里的大多數(shù)！我就隨口一說，你們不辭辛苦到處給我找蛋，特別是黑丑怪，差點把自己的蛋割了給我送來，這份情我領了，雖然他最后送了一個假蛋過來，但是他還是受了罪的！”
就在這時，吉韋才驚叫出聲：“快看，這個蛋破殼了，碎崽子孵出來了！”這聲喊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大家圍過去一看，果然是那只花鴇蛋一只小鳥破殼而出。
一眾扁馬對著三水不停的恭維：“吉兆啊，恭喜恭喜！這只花鴇破殼而出，都是三水大屎的功勞，你看小花鴇那臉，簡直和三水大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還是大屎厲害！花鴇可是在大鬧天宮的時候賤的連二郎神楊戩都躲的玩意??！牛！真牠媽的牛！”
陸陸續(xù)續(xù)有蛋破殼，小鳥們搖搖晃晃的立了起來。最好玩的是有幾個蛋竟然出來了幾條小蛇，這些小家伙一出殼，就惡狠狠的盯著三水和普德苕牠們，看的牠們心里發(fā)毛。
正當腿子們恭維三水，說牠把這些蛋沒孵化的可以下酒，孵化了的養(yǎng)大了能當野味吃的時候，咣當一聲，血蚊館大門被踹開，哥金甲二的龕牛和王垛領著一幫子人走了進來，厲聲喝問誰弄的這些蛋？
三水知道大事不好，就地打了一個滾，化作一顆蛋，混跡于那些蛋中。
普德苕不愧是三水的大腿子，牠有樣學樣，也化作一顆蛋，擠在三水化的那顆蛋旁邊。
場景轉換，這些蛋們都變成了鳥、蛇、龜、鱉、鱷魚和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動物幼崽，混在東倒西歪的破蛋殼堆里。
最后兩只蛋終于也破殼了，一只出來了一只小花鴇，那臉和三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而另一只蛋，出來了一條小小的屎尿蛇幼崽，頭仰起來的樣子像極了普德苕，牠臉上帶著陰險的笑，朝著王垛他們吐了一下舌頭。
這倆貨的出殼吸引了王垛他們，一雙雙眼睛齊刷刷的看了過來。
小花鴇和屎尿蛇嚇了一跳，牠倆對視了一下，一縮脖，又變成了蛋，咕嚕嚕滾到一片狼藉的那些蛋殼中間。
文聿立拉著我回到了我們自己的夢境。
他笑嘻嘻的看著我：“最近進行著打擊盜獵盜撲野生動物活動，三水和普德苕竟然在夢里偷野生動物的蛋！”
說罷，他化作一縷青煙，飄然而去。
鬧鐘響起，睜開眼，夏至早上七點。
電話鈴聲如影隨形，是文聿立：“想不到吧，三水和普德苕是個蛋！”
2025年6月21日早7點（乙巳歲夏至日）
注釋
1、這是關于扁馬的夢境。
2、血蚊館離飛機場很近。3、鼙嘴：嘟囔的讓人心煩的嘴。
4、屎尿蛇：把窩建在茅坑旁邊的一種小蛇，靠吃蛆蚜為生。
5、夢境里有許多不合常理的地方
6、夢境不代表現(xiàn)實，請注意甄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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