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里聽琵》寫在乳山
作者\翠柳
浪卷千堆花迅急,
沫飛萬點碎成沙。
濤聲隱奏春秋律,
許是高人撥玉琶?
賞析:
《浪里聽琵》,從意象構(gòu)建、意境營造、語言技巧及情感表達四個維度展開賞析:
一、意象構(gòu)建:動態(tài)與靜態(tài)的交響
1. 首聯(lián)“浪卷千堆花迅急,沫飛萬點碎成沙”
浪卷千堆花:以“花”喻浪,將洶涌的浪濤轉(zhuǎn)化為柔美綻放的意象,既保留浪的磅礴,又賦予其藝術(shù)化的美感,形成剛?cè)岵膹埩Α?/b>
沫飛萬點碎成沙:“沫飛”捕捉水花飛濺的瞬間,“碎成沙”則以沙的細碎暗示泡沫的消散,暗含時光易逝的哲思。
動靜結(jié)合:前句“卷”為動態(tài),后句“碎”為靜態(tài),一疾一緩,勾勒出浪濤從爆發(fā)到消散的完整過程。
2. 頷聯(lián)“濤聲隱奏春秋律,許是高人撥玉琶”
濤聲隱奏春秋律:將濤聲擬為“隱奏”的樂律,暗合自然與歷史的共鳴,“春秋”二字賦予時間縱深感,使浪聲超越物理聲響,成為天地間的永恒韻律。
許是高人撥玉琶:以問作結(jié),將自然之音與人文之樂相聯(lián),“高人撥玉琶”既呼應(yīng)琵琶聲,又以“許是”留白,引發(fā)讀者對自然與藝術(shù)本源的遐想。
二、意境營造:天地間的音樂會
空間層次:從“浪卷”“沫飛”的近景,到“濤聲”的遠景,再到“高人撥玉琶”的虛景,視野由實入虛,構(gòu)建出立體化的聽覺空間。
時間縱深:“春秋律”將瞬間的浪濤聲拉長至歷史維度,使自然之景與人文積淀交織,形成“剎那即永恒”的意境。
哲學(xué)隱喻:浪的“花”與“沙”、聲的“隱奏”與“撥弦”,暗含對生命短暫與藝術(shù)永恒的對比,賦予全詩思辨色彩。
三、語言技巧:古典與現(xiàn)代的融合 1. 用字精煉
“卷”“飛”“碎”“隱”“撥”等動詞精準(zhǔn)捕捉動態(tài),如“碎成沙”以沙喻沫,比原句“化成沙”更顯細膩。
“千堆”“萬點”以數(shù)量詞強化視覺沖擊,與“春秋”“玉琶”的典雅詞匯形成雅俗共賞的韻味。
2. 韻律和諧
平仄相間:首句“浪卷千堆花迅急”(仄仄平平平仄仄),次句“沫飛萬點碎成沙”(仄平仄仄仄平平),符合近體詩的起承轉(zhuǎn)合,讀來朗朗上口。
尾韻呼應(yīng):“沙”與“琶”押“a”韻,開口音收束,余韻悠長。
3. 修辭創(chuàng)新
通感:“濤聲隱奏”將聽覺轉(zhuǎn)化為視覺與觸覺的復(fù)合體驗,突破單一感官界限。
設(shè)問:末句以“許是”替代肯定句,既保留疑問的開放性,又暗含對自然與藝術(shù)同源的肯定。
四、情感表達:超然物外的審美姿態(tài)
對自然的敬畏:通過“浪卷”“沫飛”的壯美與“碎成沙”的消逝,表達對自然力量的崇拜與對生命無常的感悟。
對藝術(shù)的追尋:“高人撥玉琶”將自然之音升華為藝術(shù)創(chuàng)作,暗示作者對超越世俗的精神境界的向往。
超脫的哲思:全詩未直抒胸臆,卻通過意象的碰撞與留白,傳遞出一種“觀浪如觀史,聽濤如聽樂”的豁達胸襟。
五、與原作的對比提升
意象升級:原作“浪卷千堆雪”化用蘇軾典故,而“浪卷千堆花”以“花”代“雪”,更顯柔美與藝術(shù)感,貼合“聽琵”的雅致主題。
哲理深化:原作“試問何人動玉琶”直白設(shè)問,潤色后“許是高人撥玉琶”以“許是”弱化質(zhì)問感,增強詩意與想象空間。
結(jié)構(gòu)緊湊:原作四句各自為政,潤色后通過“浪—沫—濤聲—琵琶”渾的意象鏈,形成從具象到抽象的邏輯遞進,然一體。
《浪里聽琵》是一首兼具畫面美、音律美與哲思美的詠物詩。作者以浪濤為琴,濤聲為弦,將自然之景轉(zhuǎn)化為天地間的交響樂,在“花”與“沙”、“隱奏”與“撥弦”的對比中,完成對生命、藝術(shù)與時間的深刻叩問。全詩如一幅水墨長卷,既有浪花飛濺的濃墨重彩,又有濤聲隱約的留白意蘊,堪稱“詩中有畫,畫中有聲”的佳作。

主播簡介:玉華,河北懷來人,退休教師。愛孩子,喜誦讀,好旅游。用聲音傳遞真善美,擔(dān)任多家平臺主播和都市頭條認證編輯。播講的長篇小說《南陽月季》《北京的雪》《大同的風(fēng)》《信與愛》《赫哲密碼》等作品入駐喜馬拉雅官網(wǎn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