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東駿馬★榮耀中華(七)
《聽黨話跟黨走,建功新時代》
——以軍魂鑄就生命的光
李仲
尊敬的各位領(lǐng)導、戰(zhàn)友們、朋友們:
大家好!
我是因公一級傷殘退役軍人李仲。今天能在這里分享我的故事,我倍感光榮。我的軍旅生涯始于熱血,卻因意外戛然而止;但我的生命之火,從未熄滅。因為黨告訴我:軍人,永遠是國家與人民的脊梁!
18歲那年,我穿上軍裝,從此“忠誠”二字便刻進了骨髓。那些年,我和戰(zhàn)友們在晨霧中負重奔跑,在靶場上匍匐磨礪,在深山中開鑿國防工程。汗水浸透迷彩,泥濘裹滿身軀,但我們的眼神始終堅毅如鋼。 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我蹲在新兵連晾衣場,借著月光給家人寫信:“媽,班長說我的被子疊的像發(fā)糕,但今天三公里我跑了全連第三!”寒風中飄來隔壁班的呼嚕聲,我偷偷把硌腳的膠鞋脫下來,腳后跟的血泡早已經(jīng)磨破,黏住了襪子。
那些年,迷彩服是我們的第二層皮膚:盛夏拉練,汗水在肩帶處凝成白霜,烈日一曬便碎成星星點點的鹽粒。
利比里亞維和時,儀仗隊禮服的襯領(lǐng)被汗水泡的發(fā)硬,我卻始終昂著頭——因為聯(lián)合國觀察員的鏡頭里,我肩上的國徽必須像鋼刃般挺直。
最痛的是2008年寒冬,在閱兵村接到奶奶病逝的消息,我含淚咽下悲痛,因為任務(wù)重于泰山; 那天收工后,我用凍裂的手在雪地上畫了個壽桃,班長默默在我身旁堆起三塊磚頭當香爐。
集團軍集訓的“魔鬼三個月”——每天負重30公斤奔襲、戰(zhàn)術(shù)訓練到深夜,最終我以“優(yōu)秀學員”的榮譽告慰奶奶的在天之靈。
2009年7月23日14時08分,貓耳洞塌方的瞬間,世界突然變得很輕很安靜。我聽見自己左腿脛骨斷裂的脆響,像老家屋檐下那根被積雪壓斷的冰凌。沙土涌進鼻腔的窒息感,竟讓我想起新兵連第一次戴防毒面具時的慌亂。當戰(zhàn)友們挖開土石,一束陽光刺進眼睛,恍惚間我以為這是又一次夜間緊急集合的手電光。
在ICU病房里,我盯著天花板數(shù)輸血的嘀嗒聲,第3742滴時,我忽然瘋狂想念炊事班的剁砧板聲、訓練場的口號聲,甚至連長罵人時的破音——這些曾經(jīng)讓我頭皮發(fā)緊的噪音,此刻卻成了抓不住的救命稻草。
曾經(jīng)扛槍沖鋒的軀體,從此被困在輪椅之上。 那一刻,我絕望過。告別軍營時,我攥著軍徽泣不成聲,我把自己鎖在洗手間,用顫抖的手把軍徽別在秋衣左胸,鏡子里的男人眼眶深陷,但當他挺直脊背敬禮時,窗外的夕陽正巧落在他指尖——那一瞬間,我仿佛看見18歲那個在軍容鏡前拼命收腹的新兵;
“報告,傷員李仲申請加入康復訓練!”當我用痙攣的手指在登記表上按下手印時,鮮紅的印泥暈染開來,像極了新兵連第一次打靶后,虎口被槍托震出的血痕。
康復訓練中,我無數(shù)次摔倒在地,渾身淤青。但每當想要放棄,耳畔總會響起連長的怒吼:“李仲!你是個兵!倒下也得爬起來!”第43次摔下輪椅時,我躺在醫(yī)院的走廊里,望著“軍人優(yōu)先”的標牌笑出眼淚。
第207次導尿訓練失敗后,我把臉埋在毫無知覺的膝頭抽泣,抬頭望向窗外時才發(fā)現(xiàn),原來秋天到了。
直到2016年驚蟄日,我終于能獨立完成從床到輪椅的轉(zhuǎn)移,當晨光穿過窗欞投在軍功章上時,我忽然想起利比里亞的黎明,那時我握著鋼槍守衛(wèi)國旗,此刻我握著輪椅扶手守衛(wèi)尊嚴。軍人的字典里,沒有“認輸”二字!
我咬著牙重新學習生活,用雙手自理,用麻木的腰背支撐坐立。16年康復路,我用血汗換來一句:“報告!老兵李仲,請求歸隊!”
而我的“歸隊”,是另一種戰(zhàn)斗—— 2024年,我創(chuàng)辦“衡東希望之家”,為脊髓損傷者點亮重生之光。在這里,我們教殘友用雙手創(chuàng)業(yè),帶他們學習生活重建,幫他們找回生命的尊嚴。
如今,我不僅是退役軍人,更是縣殘聯(lián)肢殘協(xié)會副主席。有人說:“你都這樣了,圖什么?”我回答:“圖一份責任!軍人可以倒下,但軍魂永不褪色!” 有人問我“值得嗎?”我總想起維和時見過的焦土——某天清晨,廢墟里竟鉆出一株野葵花,它扭曲的莖桿上頂著碩大的花盤,比所有整齊的儀仗隊更讓我熱淚盈眶。
戰(zhàn)友們!
我的身體被禁錮在輪椅上,但我的信仰始終屹立如山!
聽黨話,是軍人的天職;
跟黨走,是生命的信仰;
建功新時代,是永不退役的使命!
今天,請允許我以特殊的方式結(jié)束匯報,我要用這雙曾經(jīng)扣扳機的手,為你們彈唱?軍中綠花?
敬禮!
【作者】